二上雨山， 眨眼又过了一个多月。
围绕全村102贫困户今年脱贫出列，全台干部从拖进精准扶贫工作微信群开始，第二波次进山，实施逐户“定项目，谋增收，算好账，保出列”的整体行动，全台氛围骤然紧张起来。咸宁台党组工作盘子上，对扶贫攻坚转入了周安排、即时安排模式。
一年之计在于春——钱，要用在春天，用在每户的增收项目启动上。15万元资金，已先行拨付到路口镇的村户头上，期待发挥杠杆作用。
雨山村一村分居县城、石头村、雨山老村绿化三地，要适应这个“吉普赛”村的复杂状态，工作队的力量须强化——选派了以23年前的老镇长、后勤中心主任陆忠为队长、4名队员组成的长驻工作队，这恐怕是咸宁台有史以来最强悍的扶贫工作队！
三地奔波，从路口进山入村要逶迤20多公里，交通是个大问题——全台车辆轮流驻村，保障工作需要，保证队员安全……
雨山，已成为压在我心头的一座大山。辣椒种植计划落实了多少户?多少亩?育苗是否充足?小猪仔长多大了?何时能送进贫困户家?还有在建的牛栏……所有这些，时刻提醒着我，让人惶恐，实地检验，要进山！跟踪进程效果，要进山！
意外，老板智慧
5月4日。带了事先约定的二个老板一道，我三进雨山。
一个老板是向阳湖牌生物有机肥的魏滔老板，他以肥料抵广告形式，对咸宁台的扶贫点投放10吨肥，魏老板的投入，是为了借此为自己的品牌造势需要——他不亏的。
另一位是温泉口味堂酒店的老板周胜，他愿意与碧桂园凤凰温泉酒店一道引进雨山的辣椒，专供酒店，支持我们的贫困户高山辣椒种植。
一路上，周胜流露出不大相信我们真扶贫——为什么会这样?是以为我们仅仅做做样子?怀疑我们的扶贫效果?还是对我们投入产出有疑虑?
第一站是位于石头村的移民点，周胜遇上了第一个小意外。工作队长陆忠与村支书组织指挥劳力从大货车上卸肥时。我把他们一一向周胜介绍，让周胜感觉意外的是，咸宁台会有这多人的工作队在这儿长期安营扎寨，而且由队长陆忠下厨，自己动手做饭，以不吃村里一分钱饭作为纪律红线。
第二站，驱车20多公里到达海拔1000多米的雨山。周胜查看了乱石中零碎的小块菜地与土壤，看辣椒苗圃，看山间自然放养的小黄牛，他一边脑子飞快的精算一边念叨：102户 330人，年人均收入3100元，年终需要形成总纯收入110万元规模。辣椒一亩一千斤，一斤10元，就是一万元，其中37户贫困户种40亩，毛收入35-40万元。养猪，现在市场行情13元一斤，一头猪300斤是3300元。小黄牛，净肉是48元一斤，成牛约三四百斤，折算净肉，每头牛收入大约一万元……
他一路算到了我的联系户孙子南家，快13点，与工作队一起下山午餐前，他想掏钱给孙子南，工作队员连忙告诉他：现在不能这样直接给钱了，要扶持在生产上——这给了周胜又一个小小意外。
离开前，他悄悄的问我：别的地方扶贫，现在也都是像你们这样干的?
我说：是啊！国家意志这能有假?最终要经国务院、省政府检查验收！
周胜开出的他的意向订单：包销5亩的高山辣椒，少许小黄牛与牲猪。还给我开出了他的智慧良方：一搞产业。有事干。可持续发展。二打品牌，备包装。马上注册“石头椒”，提高高山辣椒价值。三，标准化，批量化，线上推介线下专供营销。
我立即上网查询，周胜在现场的神侃，居然侃出了“唯一性”——全国还检索不到他讲的这个高山“石头椒”辣椒品牌呢！
老板就是老板，不服不行！国人流行的段子中，经商发财的老板位列最聪明人一类，我们要打赢扶贫攻坚这场恶战，“借智借力”，凝聚社会合力，是宝贵的。
观念，阻隔如山
与老农孙子南一起去猪栏看猪时，栏里四头肥猪长势良好，两头大的毛重已达四百斤，大家很开心。
我说：老孙，建议你把两头大的先卖掉吧，我再送两头猪仔你喂养。
孙子南连连摇头：不卖不卖！他接下来的回答，更是给了我们一个意外。
他说，现在市价才13元一斤，要等到价格上升到16元/每斤时再卖。他带着几分自豪的告诉我们：不仅要自己养猪，还要自己屠宰，自己运送到县城，自己到市场上售卖……
天啦，这个70多岁的老头，却是在包揽一个产业链的全过程啊！
无独有偶。副总编李连忠的联系户是个残疾人丁治军，他养母猪2头，存栏的母猪就拖着一窝11只小猪仔，随着小猪仔的长大，他的精细饲料喂养供给已越来越困难。
我们问：为什么不像别的地方，让猪仔30多斤时出售，为下一窝猪仔备料呢?他告诉我们：这儿的仔猪，要养到七八十斤才出售。
算账给他听：精饲料每天要投入增加，母猪产仔周期延长，人工成本……
他的年纪并不大，38岁。为什么重复着前辈固守的远离效益法则的观念呢！?
脱贫，短期内，我们会努力，再难也要趟出一条雨山路来。治穷，生产观念的变更，也是另一座拦在雨山村民面前的大山！
……
离开老孙家前，周胜告诉他，只要立即宰杀，16元一斤负责收购。老孙这才答应下来。
而丁治军呢，反复算账后，他终于同意了，下周把小猪仔全部卖给工作队，按照贫困户养殖计划分发给各户喂养。
离开雨山，老板周胜仍在质疑：为什么把猪要养成三四百斤呢，老了，不好吃，这种顽固，一定要打破！
▲雨山的山峦。
（编辑 陈若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