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夜听雨

作者：张洞石（通城县地税局）

伴随着又一轮寒潮席卷荆楚大地，前几天还艳阳高照、春暖花开，外出登山的人摩肩接踵，让人好不惬意。今天却是绵绵细雨，让人有点猝不及防。雨水落在窗上叮叮作响，外面的树被风吹得东摇西摆，路灯下行人撑伞匆匆走过，灯光下我的脸倒映在玻璃上，内心却是思绪万千。

小时候最讨厌下雨。上学的时候，学校从不会因为下雨而放假，不管是瓢泼大雨，还是绵绵细雨。下雨天骑车上学，要么打雨伞，要么穿雨衣，脸、头发、眼镜都会被雨水打湿，浑身湿哒哒的，好不狼狈。放假的时候，突如其来的一场雨会打乱原本的玩耍计划，记不清多少次因为下雨而只能呆在家里，记不清多少次和踢球的小伙伴们在屋檐下躲雨，却记得清因为下雨而不能出行时心情有多糟糕……

长大以后对下雨多了几分好感。大学的时候在河北邯郸，北方的气候很干燥，空气中闻不到一丝雨意。在北方读书的四年，雨天变成了一种奢求。而只要一下雨，心中便莫名欢喜。下了课之后，约上三五同学到学校北门外的那家火锅店，煮上一锅热气腾腾的食物。要是碰到正好没课，或是窝在宿舍，随便拿上一本小说；或是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，睡一个长长的懒觉，感受这片刻的宁静。时钟似乎在这雨声中停止了转动，让人觉得幸福原来这么简单。

后来毕业了，回到家乡工作，这里的雨天既那么熟悉，又显得有点陌生。原本我以为“到武大去看海”这样的景观只能在大城市才能见到，却没想到老天这么“调皮”，让这个小城的人们见证了两百年一遇的水灾，更是切身体会到“看海”的无奈。到地税工作之后，遇到下雨天，怕弄湿衣服，就在办公室备上一双鞋，这是强迫症患者的一种自觉。若是中午下班时雨还未停，吃完饭后我便直接回办公室，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，感受着空调传来的暖风，心中格外宁静，平时看似杂乱的工作专注起来变得很高效。下班以后，和两三同事相聚在家搞个火锅，或者去哪家新开的小店尝尝鲜，聊聊最近新上映的电影，计划着什么时候出去踏青。这些看似平平常常的东西，却把春日雨季牢牢的印在心中。

前几天看到一首宋词让我记忆忧新，叫《虞美人•听雨》。少年听雨歌楼上，红烛昏罗帐。壮年听雨客舟中，江阔云低，断雁叫西风。而今听雨僧庐下，鬓已星星也。悲欢离合总无情，一任阶前，点滴到天明。

春天的雨，寄托的不仅是忧愁。春天的雨，正因为丝丝凉意，才让和它有关的记忆更加温暖。